踏入5月,廣州驟然酷熱。散落在城市各處的雞蛋花樹,枝頭上也不知不覺地冒出花兒來?;ǘ渲行拿髁脸吸S,花瓣綻開純白似雪,仿如煮熟的雞蛋,外圈蛋白裹著里頭明黃蛋黃。向來對(duì)“吃”頗有心得的廣州人,喚它“雞蛋花”。每年5月到10月,雞蛋花盛放的季節(jié)。
雞蛋花花香幽幽,哪怕是在一米之外,人都能隱隱約約聞到那熱風(fēng)送來的花香。閉上眼時(shí),仿佛見到媽子端過來的那碗盛夏沁心甜糖水。雞蛋花糖水,是多少老廣記憶深處的夏日甜蜜啊。黃立基在番禺大石長大,他記得小時(shí)候媽媽會(huì)差他們兄弟姐妹去撿落地的雞蛋花,挑那完好、新鮮的花,洗干凈后,加冰糖來煲糖水,煲到雞蛋花呈半透明狀,那這糖水也便成了?,F(xiàn)在,興起之時(shí),他也會(huì)在自己的餐廳花城苑里煮一碗新鮮雞蛋花糖水,可功夫就多得多。用腐竹中的頭竹,加上白果、蓮子、冰糖和雞蛋花,清水燉煮。滑嫩的頭竹、香美的白果蓮子,泛著香氣的糖水,一掃夏日的煩躁。
新鮮雞蛋花嬌嫩,要是當(dāng)天不用,放到第二日總會(huì)被氧化,出現(xiàn)淤黑。所以,人們會(huì)將雞蛋花曬干后保存,那也是大有用途。黃立基說,曬干的雞蛋花加上扁豆、赤小豆、云苓等一起煲湯,給孩子喝能降降火。兒時(shí),曬花的工作都是黃立基承包了的,他還記得大夏天里,用鍋蓋裝著一大把的雞蛋花,爬著木梯上屋頂,在烈日之下將花一朵朵攤平來曬,“一會(huì)兒功夫,連頭皮都曬得燙手”。不僅僅雞蛋花,霸王花、金銀花一類他都曬過。曬好的花干就封存于瓦罐里,一有時(shí)間還得拿出來翻曬。
除此以外,他還嘗試用新鮮雞蛋花來釀百花膠,小巧的雞蛋花花瓣與百合相似,可卻比百合要軟綿得多,稍不留神就要爛掉,唯有小心翼翼把它打開,輕輕抹上一指甲片大小的百花膠。爾后,將它蒸熟了,淋上一層芡;或者與百合共炒,那都是別有一番滋味。
文:廣州日?qǐng)?bào)·新花城記者曾繁瑩